记者在“疫”线|吃睡在车里、兼职转全职、日送4000单……记录那些奔驰在“最后一公里”的送菜人

来源:劳动观察 作者:陈宁 发布时间:2022-04-02 13:41

摘要: 这段时间,因各大生鲜平台运力紧张,身着鲜艳外套的各家骑手,顿时受到家家户户男女老少追捧,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晋顶流。

这段时间,因各大生鲜平台运力紧张,身着鲜艳外套的各家骑手,顿时受到家家户户男女老少追捧,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晋顶流,网上称他们为“沪上顶级男团”。这支“男团”为了支撑起上海市民的每日“盘中餐”,与时间赛跑,穿梭在城市里的各大社区中。虽然他们是一个个平凡的普通人,但对于抗疫时期的上海来说,他们是不可替代的逆行者。


因拍摄配送日常走红

小哥:“辛苦不辛苦,先放一边”


上午10点,杨浦区黄兴路边,达达骑手李振华停好电瓶车,手上边刷手机订单,脚上一步不停冲进商场,商场的地下一层有一家世纪联华直营仓,这几天不开放线下零售,只接线上订单。记者跟着他,一路小跑下楼梯,此时的世纪联华店外,已经有几位来取单的骑手。


李振华今年35岁,曾是一个餐饮老板。生意失败后,李振华辗转来到上海,成为了一名厨师,每天从早上10点做到晚上10点,为了多赚些钱,晚上10点下班后,他还会兼职继续配送外卖,直到凌晨2、3点钟。

记者是通过抖音私信联系到李振华的。日前,他发在抖音上的几条记录自己配送“过江单”的视频火了。3月份疫情加重后,李振华所工作的饭店关闭,原本是兼职的外卖配送工作,就成了他的主业。原先住在浦东北蔡的他,怕影响接单,于是暂住在杨浦朋友家,开始配送浦西的订单。3月26日中午,李振华连续接到了3个需要从浦西配送至浦东的订单。由于配送员们在配送此类订单时,需要搭乘轮渡过江,小哥们将此类订单称之为“过江单”,他用视频将这个画面随手记录了下来,并发布在了自己的抖音账号上。


对于那几笔单子,李振华印象深刻,那是他做骑手至今,单价最高的,但他却说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宁愿单子少一点,也希望所有人的生活能回归日常”,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那条视频录到最后,李振华一度哽咽。


因此,对于自己的意外爆红,李振华反而感觉很惭愧,他说自己只是千千万外卖小哥里很普通的一个,虽然时期特殊,但他的想法很朴实,能赚到钱的同时还能帮助到他人,让他感到很舒服。

世纪联华的一面墙上贴满了订单条,记录着这家只有两名工作人员的仓库的忙碌,小哥们不是不想进去帮把手,“怕把他们的东西搞乱了,反而帮倒忙。”小哥们能做的,就是见缝插针、眼疾手快,在一堆袋子里迅速找到、取走自己要送的订单,给下一批来取单的小哥腾出空间。

不仅需要速度,记者在取单现场最常见到的,就是小哥们肩扛手提,一个人身上挂着好几个袋子的画面,这个时候,就算是身材瘦小的骑手,好像也有了用不完的力气。不管手上勒出了深红的印子,头盔已经跑歪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第一时间把订单找齐挂到车上,送到用户手里。


因为用户下的单子都是急需,蔬果、米面粮油以及矿泉水买的最多。又因为用户基本上都集中封控在自己的小区里,所以接的单子距离都很近。只要商家配货超时不严重,这个时候,骑手并不用担心配送会超时,“就算超时,有些平台现在也是免责的。”但李振华对自己有要求,他想尽量每天能多送几单。不过,他也跟记者坦言,如今接浦西的订单,他的送单路线基本全靠导航,“如果在浦东,基本上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在记者跟单采访的一整个上午,李振华在世纪联华、山姆会员店总共拿了9单,有一单因为车上实在挂不下了,只能放弃接单。


一直到下午2点多,李振华才有空缓口气,骑车来到了一家小面馆,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一大杯水。记者这时才注意到,整整一上午,他跑动跑西,没喝过一口水。点了一碗素面,他告诉记者,自己是安徽人,喜欢吃面,这段时间每天中午基本上都在这家面馆吃,一是出餐快,二是量大吃得饱。

记者看到,这家面馆不时有戴着头盔的骑手进出,他们中有来取餐的也有来吃午饭的。小哥们的午餐也和李振华一样简单,一碗面或一客菜饭,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瞅着手机抢着单,他们只是小歇一会儿,接了单又一头扎进大街小巷中了。


日送4000单

“养”了一个小区


清晨5点多,天蒙蒙亮,货车司机孙建起床了。


孙建是多多买菜闵行区七宝站点的一名配送员。闵行不少小区因疫情实行封闭管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一片区最近的买菜订单量激增,他的工作量也因此几乎增加了一倍,下班时间从下午四五点,推迟到了晚上八九点。与工作量同步增加的,是孙建身上的使命感。他告诉记者,“听团长说,小区里的人都说这些天靠我们养着,我不仅能赚钱养家,还能‘养’一个小区,你说我‘使命’重不重?”

上午11点,闵行区园艺新村小区门口,孙建将装满肉奶鸡蛋、新鲜蔬菜的红色菜筐交到小区防疫人员手中。

“今天不算多,一共610单,一上午就把小区居民前一天下的单都给送过来了。”孙建说,近期,园艺新村实行封闭管理,居民们无法出门买菜,多多买菜便成为小区居民购买生活物资的重要通道。按照防疫部门的要求,孙建无法直接进到小区内的自提点,只能把订单物资送到小区门口,然后由防疫人员运进小区指定区域,再分配给下单的居民。

在闵行区,园艺新村不是个例,近段时间站点的订单量几乎都翻了一倍,最多的一天达到25000多单。孙建记得,订单量最多的一天,自己往返4趟,一共送了4000单,直到晚上八九点全部配送完才下班。而为了给市区送菜,他已经十几天没回家了,最近一段时间偶尔住个宾馆,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就送完菜之后,干脆和几位司机师傅一起吃睡在车上。


疫情期间,奔波在外难免有风险,而孙健配送的站点大都是封闭小区,爱人担心自己每天在外面送菜不安全,多次劝他请假回家休息。


“平时工资挣的也挺多,直接回家躺过这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孙建说,现在市民买菜的需求非常大,每少一个人,其他的配送同事就要延长工作时间,“要在这个关键时候顶上去,每一单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生计,必须保证物资的供应。”


封控期间保供配送

各平台已启动应激预案


集中封控期间,上海消费者线上买菜等生活需求普遍增加,末端配送如何解决?多多买菜上海区负责人介绍,平台已提前启动应急预案,打通华东区域资源,协调供应商组织供货,提高仓配产能,保证米面粮油、肉蛋果蔬等民生商品供应充足,确保疫情期间物价稳定。同时,针对近日订单量激增,平台通过增派人手、提升运力,全力保障订单派送。


在保障消费者生活需求的同时,多多买菜也按照防疫要求,全力保障仓储货品防疫安全。


京东到家表示,作为重点民生保供企业,京东到家及达达快送平台将按照上海市相关部门统筹指导下,积极开展保供工作。近日,在达达快送平台的统筹下,105名达达快送骑士从辽宁、河南、安徽、浙江、江苏、云南、宁夏、青海等多省市驰援上海,助力防疫保供,他们或从辽宁沈阳乘航班而来,或从河南安阳坐火车赶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为市民提供生活物资配送服务。


目前,从全国多地驰援上海的105名达达骑士,分别在上海浦东新区、普陀区、宝山区、杨浦区等多地开展物资配送工作。


美团买菜针对市民们需求比较高发的地区,提前在货源、骑手、分拣等工作人员上进行了调配,全力保证市民后续消费。同时,美团买菜也在持续加强后勤保障工作,针对一线抗疫员工所担心的疫情防护、隔离住宿、生活补助等问题,提供全面帮助,免除员工后顾之忧。

(记者正在拍摄骑手配送)

责任编辑:陈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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