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9年4月首演以来，上海歌舞团“现象级”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日前在美琪大戏院迎来500场纪念演出。台上，“风雅颂韵”四组卡司齐聚舞台；台下，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掌声如雷。一如初见那天的盛况，跳满500场的《永不消逝的电波》为何让人百看不厌？大幕开启前，几位“电波人”向记者道出了她们心中的“出圈密码”。
42座城市、61万观众，“电波”精神传遍大江南北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以“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李白烈士的真实事迹为素材，用高度凝练的舞剧叙事，再现了为民族解放事业而壮烈牺牲的、可歌可泣的英雄形象。自创排至今四载，“电波”历经多轮驻巡演，已累计完成500场次演出，热度经久不衰。
7月1日晚，记者在美琪大剧院大厅的回顾展板上，看到了它从2018年试演以来走过的每一站足迹：1654天、42座城市、61个剧院，61万观众。四年来，“电波”精神悄然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特别是在当代年轻人群体种，这部红色题材舞剧获得了广泛且热烈的反响。
不少忠实的“电波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劳动报记者马亚会 摄影
演出当天，记者就看到不少忠实的“电波人”从全国各地赶来。来自合肥的“00后”姑娘王婧是“电波”的铁粉，从2019年首演“追剧”至今，她已经先后看了15遍，从上海追到北京，从武汉飞到内蒙古，她手中的《电波》纪念册里已经集齐了所有演员的签名和祝福。
“和传统的红色作品不同，《电波》没有概念化的说教，而是通过一群普通人的故事，让我看到了超越个体而奋斗的理想主义。不只是主角，每一个小人物的戏份都十分感人，就像我最喜欢的小裁缝，为了看这个角色就追了三四场。”王婧激动地说。
锻造文艺“铁军”，青年演员迅速成长
美琪大戏院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其实，在《电波》驻演的过程中，“三刷”“五刷”早已成为观摩这部舞剧的常态，有的“电波迷”甚至像王婧一样，一路追随巡演足迹连刷几十场。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受访者供图
在剧中饰演兰芬的朱洁静坦言，从0到500，看似是不断地重复和循环，其实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上海歌舞团坚持打造精品，《朱鹮》演了4年，《电波》演了5年，9年来，上海歌舞团就这两部作品，但是我们耐得住，未来可能还会有1000场，它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文艺精品。”
当然，“精品”从来不会唾手可得。为了能够在舞台上“化身”角色，舞者们不仅在创排前期实地走访了上海的李白烈士故居，驻巡演过程中也从未停止学习和打磨。作为剧组里最年轻的“李侠和兰芬”，上海歌舞团青年演员韩睿泽与徐莹就深有感触。“《电波》见证了我俩从群舞一步步跳到小角色、再到主角。对观众来说，这可能只是两个多小时的演出，但对我们来说，每一个动作都是排练厅里无数个日夜的练习。就像兰芬织的那条围巾一样，一针一针才有了今天这幅美丽的画卷。”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受访者供图
四年来，上海歌舞团在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多轮的驻巡演过程中始终坚持“实战练兵”，积极培养青年演员梯队。记者了解到，《电波》的男女主演共分为四组，除了“风”“雅”两组的朱洁静、王佳俊和侯腾飞、王景之外，“颂”“韵”两组青年独舞演员方文、毕然、韩睿泽、徐莹也都被安排登上舞台，担任舞剧主要角色。通过舞剧演出的实战历练，这些青年演员迅速成长，成为舞台上的新生力量。而不断成长的阶梯型优秀人才队伍也成就了一支属于上海歌舞团的充满生命力的文艺“铁军”。
重视当下表达，将舞剧魅力推向时代新潮头
作为国内少有的谍战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能够用一段革命先烈的故事收获一个世纪后同龄人的掌声，将舞剧魅力推向时代新潮头，其“出圈密码”还不止于此。
著名剧作家、该剧编剧罗怀臻坦言，对经典的重读要重视当下的观念体验和表达方式，才能让当下的年轻人无障碍接受，产生信仰与审美的共鸣。“《电波》就打破了概念化的革命者形象，男主角李侠首先是生活中的一个爱人、一个父亲，然后才是带着这样身份的一个有着革命理想的战士，这样的表达更能唤起观众的同理心。”
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受访者供图
不仅如此，罗怀臻告诉记者，《电波》主创中不少并非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为何这部作品能有浓郁的上海味道？在他看来，是因为这些“80后”“90后”的年轻主创们带着艺术的眼光看上海，他们从上海人习以为常的东西里看到了独特，看到了风情，看到了美感。同时以新的舞台艺术理念进行大胆的突破创新。“你能看到《电波》里不仅融合了民族舞、现代舞，甚至芭蕾、国标、街舞于一体，还调动了影视、多媒体及话剧等多种表演手段，从跨界到融合，从融合到出圈，正是红色戏剧的动人之处。”
罗怀臻告诉记者，作为一个参与者，从0到500，《电波》火爆带来的激动心情，他早已淡然。“事实上，当时在排练厅裸排到第三场时，所有主创就已经有预感。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这部剧标志着剧场艺术在向一个崭新的表达时代的转型。”今天我们的戏剧相比改革开放之前的戏剧，在整体形制形态上已经有了代际识别感，这是一台戏一台戏创作实践慢慢积累的结果，“一切都有备而来，一切又都是一不留神。”
头图为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