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七夕节,又是一天高温日。伴随着窗外的蝉鸣,货拉拉搬家小哥吴国道和往常一样,不到8点就出现在客户家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当天的第一位客户,即将从普陀租住的房子搬入宝山的新家。记者见到吴师傅时,他正拿着电动螺丝刀,拆卸客户家中的电视支架。
一口气喝光两瓶矿泉水
吴师傅今年33岁,安徽人,身高1米7左右,体重不到120斤,别看他身材消瘦,却能一次抬起重达200斤的物品。他说,自己来上海做搬家工已经4年多,这些年来早出晚归,每天至少都要给三四名客户搬家,只舍得在过年休息6天。“最忙的一次,晚上11点才回到家吃上了第一顿饭,累得走楼梯时都感觉自己有点‘飘’。”
第一位客户是“电梯对电梯”,本以为搬家能轻松一些,可现实并非如此。吴师傅说,客户之前打包物品时没有用纸箱,他只能在太阳底下,一次次像“蚂蚁搬家”一样运送物品。“客户如果用纸箱,我们把四五个箱子一叠就可以用平板车拉走,她是用一个个塑料袋打包的,我们怕磕碰、挤压,只能人工手提,来来回回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半个月换一双鞋
中午12点,吴师傅忙完了上午的第一单,坐地上休息。衣服湿透、满头是汗的他一口气喝光了客户送的两瓶矿泉水。随后,他打开手机,开始“拼手速”,抢下午的订单。记者看到,他的手机屏保写着“挺住,你可以哭,但不许输。”吴师傅说,“搬家挣得都是辛苦钱,一般人很难坚持下去。把这句话放到屏保里,每次打开手机都能给自己‘打打鸡血’。”
五分钟后,吴师傅抢到了一单“楼梯对电梯”的搬家单。“还好,下楼比上楼轻松。”吴师傅说,虽然要从五楼搬下来,但客户物品比较少,搬入的家又有电梯,不算太累。“我们行业里有一句话,‘要想瘦,五对六’,”吴师傅调侃道,最怕的就是“楼梯对楼梯”,还都是高层,“这一趟下来,绝对要命。”
中午12点半,烈日高照,酷热难耐。吴师傅骑上自己的电动车,前往第二单所在地,万航渡路190号。路途中,吴师傅顺便解决了午餐,一份炒年糕加上一瓶冰芬达。“干体力活,就是要多吃碳水,要不然扛不住。”
下午1点,吴师傅与同伴相继抵达。他带着一条长约15米的黑色背绳一口气爬上了五楼,开始一趟趟地爬楼搬家。他将三个纸箱、编织袋依次摞在一起,用背绳从底下穿过,十字交叉将物品牢牢捆扎,蹲下身将背部贴紧箱子,双手拽紧背绳,上身微微弯曲,用后背顶住物品慢慢站起,将物品背下五楼。
下楼时,吴师傅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流进他的眼睛,手臂上发力的肌肉清晰可见,迈出的每一步都发出了沉重的“咚咚”声。由于是老公房的缘故,楼梯十分狭窄,吴师傅要随时避让来往的外卖小哥和住户,每至楼梯拐角处,吴师傅都会放慢速度,以避免货物撞到电表箱或墙壁。
半小时不到,第二名客户的物品就全部完好运送至一楼。等待货车期间,记者发现,吴师傅不但双手起了不少老茧,他的鞋子也破了一个大洞。见记者在拍鞋子,吴师傅抬起脚说,“喏,你看,鞋底早就磨平了,我们大概半个月就得换一双鞋子。这双鞋子马上就要‘下岗’了。”
吴师傅一家和亲戚合租在上海火车站附近,推开窗就能看到东方明珠。“这里离市中心很近,第一是可以激励自己,第二也是想让女儿感受到上海的魅力。”吴师傅说,“想要让孩子过得更好,父母肯定是要吃点苦头。来货拉拉做搬家小哥,就想着自由点,还能多赚点钱,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
下午2点,第二单客户的物品被搬运上车,吴师傅骑上电动车前往目的地。临别时,他对记者说,今天七夕,干完这单就准备早点回家陪陪老婆孩子。“虽然现在比较难,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