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上海芭蕾舞团传出好消息，根据茹志鹃1958年发表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原创芭蕾舞剧《百合花》正式开排。主创团队齐聚一堂，作为编剧的王安忆也在排练厅里首次看到了《百合花》从文字到舞蹈的惊喜“蜕变”。

真挚情感可以跨越时空

担任一部芭蕾舞剧的编剧，对王安忆来说是新鲜的尝试，其中的缘分就来自《百合花》这部短片小说。“这是我母亲1958年发表在《延河》上的作品，全文只有5000多字，讲述了通讯员、新媳妇、文工团女战士这三个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不同生活背景的人，因‘借被子’这件小事产生的交集，展现了战争年代的人性之美。”

小说的情节很简单，但作品里对美好人性和纯真情感的描述却打动了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上芭在探索民族芭蕾的道路上从未止步，这些年我们陆续推出了《白毛女》《闪闪的红星》《宝塔山》等保留剧目，同时我们也期待着可以创作更多具有中国风格和国际视野的海派芭蕾新作。”于是，有了《百合花》。

王安忆也非常感动，“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没有忘记这部作品。”所以，受邀担任编剧时，她一口答应。不过，虽然是母亲的作品，但将小说改编为舞蹈剧本，王安忆坦言并不容易。“最难的就是‘借被子’这件小事，太日常、太写实了，怎么搬到舞台上？”为此，2022年10月启动该项目后，主创团队就前往了小说里故事的发生地——江苏南通海安采风。

原创芭蕾舞剧《百合花》编剧王安忆（中）分享幕后故事。上芭供图

在母亲曾经战斗、生活过的地方，体会老一辈人的革命情怀，王安忆感触颇深。“他们用自己的青春与生命孕育了无数红色基因，留下了一段段动人心魄的记忆，这是我们可以跨越时空真切感受到的。”也是《百合花》时至今日依然打动人心的原因之一。

最困难的部分处理得最巧妙

于是，在芭蕾舞剧《百合花》中，王安忆聚焦战争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碰撞与交流，在原著基础上进行了部分戏剧性扩充，通过美好人性和残酷战争的强烈对比，展现了战争年代别具一格的人性美、人情美。

在这个剧本基础上，《百合花》又汇聚了一众“金牌”主创。多次荣获五个一工程奖、文华奖、荷花奖的王舸，作为编导把握着《百合花》的总基调。“我们希望在保持原著小说清新俊逸的基调的同时，使作品呈现出写意、淡雅的气质，展现海派芭蕾‘高贵典雅、精致细腻’的风格，将其打造为一部浪漫、抒情的红色题材芭蕾舞剧。”

为此，排练厅里，上海芭蕾舞团的年轻演员们没少挨王舸的骂，但所有人对他又都很服气。第一次看到排练后，王安忆就不住地赞叹，“导演太有招了，没想到我觉得最困难的部分处理得最巧妙,‘借被子’这件事通过舞蹈的演绎也变得很生动。”

原创芭蕾舞剧《百合花》海报。上芭供图

“青春剧”定位让人眼前一亮

不仅如此，王安忆表示，母亲茹志娟当年创作这部小说时刚刚30岁出头，此次舞剧《百合花》的主创演员也都十分年轻。“‘青春剧’的定位让人眼前一亮，他们的状态和这部作品十分契合。”

加上青年作曲家杨帆为《百合花》创作的音乐，尽管目前只是初稿小样，但波澜壮阔的旋律已经让辛丽丽泪目。杨帆告诉记者，自己学生时代就在语文课本上读过《百合花》这部小说，接受邀约后，在部队大院长大的他第一时间翻看了爷爷奶奶多年前穿着军装拍摄的照片，找寻时代记忆。“我想这样的故事不应被今天的人遗忘，尽管在创作过程中遇到了许多困难，但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创作一部让年轻人喜欢的红色题材芭蕾舞剧。”

《百合花》出品人、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总裁张颂华也表示，“多年来，上海芭蕾舞团一直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经典，一条腿是原创。《百合花》作为上海芭蕾舞团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全新创作的红色题材舞剧，希望能用世界语言讲好中国故事，在传承红色文化、创新海派芭蕾表达上再上新台阶。”

头图为原创芭蕾舞剧《百合花》开排新闻通气会。上芭供图